南宫28新时代国潮热视域下的刺绣传统工艺创新设计

　　南宫28新时代国潮热视域下的刺绣传统工艺创新设计内容摘要：近年来“国潮热”“国货热”“非遗热”一浪推一浪，中国传统文化正逐步焕发出强大的生机活力。论文解析了新时代“国潮热”现象，以及背后的文化属性、形成原因和基本内涵。在“国潮热”趋势中，传统生活中的刺绣面临着发展问题，通过设计师与传承人的携手创作，在传承核心技艺的基础上，开始逐步展示出新功能、新价值南宫NG·28(中国)官方网站、新美学。刺绣传统工艺进入现代生活领域的创新设计途径，可以分为刺绣高级定制作品、刺绣创意手工产品、刺绣文创衍生产品三个层次。创造消费新需求，是刺绣走进现代生活的途径。

　　近年来随着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高速发展，人民群众的文化自信不断提升，“国潮热”“国货热”“非遗热”一浪推一浪，中国传统文化正逐步焕发出强大的生机活力。2017年，习总在十九大会议上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新时代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时代，要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行全方位继承，也要面向未来、面向国际。新时代要以人民群众的立场出发，用中国智慧进行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刺绣传统工艺在新时代浪潮下，近年来通过设计师和传承儿女的携手创作，在传承核心技艺的基础上，开始逐步展示出新功能、新语境、新价值、新美学。

　　国潮是近年来中国消费市场的关键词，在购物平台搜索“国潮”，就会出现数量惊人的结果，青年群体以中国传统文化为元素所创作的文化新产品层出不穷。买国货、用国货、晒国货，已成为新时代青年群体彰显个性、表达观点的方式，同时也成为审美和品质的象征。

　　所谓“国潮”，笔者认为具有三层含义。第一，“国”指中国，是相对于西方而言的，是全球化视野下审视中国本土文化、产品和品牌的表达。第二，“潮”指潮流、流行、趋势，具有当下的语境和动态的特征，具有一种时代浪潮，生机勃勃，层层推进，更新迭代的特征。第三南宫NG·28(中国)官方网站，“国潮”具有多元融合、跨界创新的含义，将传统文化和时代精神相融合，将东方文化与国际时尚相融合，在不同行业领域不断破圈跨界，寻找新动能，驱动中国文化再生产。

　　关于国潮，许多学者曾提出见解，李红岩等提出，国潮是指中国本土文化、本土品牌及产品所引领的时代潮流〔1〕。姚林青提出，国潮所包含的基本要素是中国、品牌、潮流和文化〔2〕。“国潮热”的成因，是近年来中国的发展和崛起。首先，在“中国梦”指导思想的引领下，中国的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让“中国制造”向“中国智造”转变。其次，中国人均国民收入的提升，意味着中国消费在不断升级，从20世纪80年代的“温饱消费”向2013年以来的“品质消费”发展，其中文化消费力大大提升。最重要的是，国潮热深刻体现了中国人的文化自信，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愿望，对中国传统文化和民族文化的认同，是价值层面的选择，是精神层面的回归，是情感层面的共鸣。因此，“国潮热”可以认为是中国文化繁荣的表现和文化自信的体现。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国潮热”的文化驱动力，促动青年群体产生文化创造力，渗透商品流通产生文化消费力，催生出一个个新时代下的“中国故事”。从国潮的文化属性来看，大致可以包含物质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华老字号、中国本土品牌四种类型。第一，以物质文化遗产为文化基因的国潮，大多从重要文物、传统建筑、传统纹样中提取元素，研发具有当代审美和实用功能的文创产品。第二，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为文化基因的国潮，大多采用传统工艺、节庆民俗、戏曲文学等工艺和元素，研发具有当代审美和使用功能的文创产品。比如与春节、中秋、端午等民俗节庆及二十四节气相关的非遗文创等。第三，振兴中华老字号所形成的国潮，比如大白兔奶糖近年来通过跨界创新，不断推出潮品新品，深受年青人关注和喜爱。第四，中国本土品牌以中国文化元素向国际市场拓展，比如中国李宁和飞跃跑鞋在国际时尚圈引发的中国风尚。

　　在国潮热趋势中，我们可以看到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逐步得到关注和创新应用，特别是传统工艺类非遗项目开始成为现代生活文创产品研发的热点工艺，刺绣是其中的突出代表。

　　刺绣这项在中国具有两三千年历史的女红传统技艺，是在织物上绣制各种装饰图案，不仅具有装饰性价值，在民间也有耐磨实用的功能，更表达着人们对生活的美好祈愿和希望。刺绣在宫廷服饰中普遍应用，在各地区各民族中也广泛得到应用，其表现题材与图案纹样展现出各地域各时期的文化特征和审美倾向。民间绣品图案多以动物、植物、人物、建筑、器物、几何形等组成，是一种非语言的信息传递方式。〔3〕

　　在传统生活中，每个女孩都需要学会基本刺绣技能，为自己缝制绣花嫁衣，为孩子和家人制作日常服饰。特别是在富裕家庭和节庆仪式中的服饰等，刺绣应用的比例更高。目前在第一批至第四批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名录中，与刺绣相关的非遗项目有55项，分布在25个省区市，涉及汉族、藏族、苗族、羌族、彝族、蒙古族、维吾尔族等15个民族。〔4〕

　　进入现代社会后，刺绣传统工艺在工业化生产的冲击下，面临着各种发展问题。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刺绣在工艺美术范畴中逐步往艺术创作方向发展，传统刺绣产品则更多地进入外贸出口等渠道南宫NG·28(中国)官方网站，加上机绣技术的成本低廉和制作快捷等优势，刺绣这项传承千年的手工技艺曾经一度消失在城市的日常生活中。

　　近年来，刺绣的保护传承问题逐渐开始被社会关注。如何让刺绣顺应时代发展，重回现代生活，让刺绣之美转变为一种符合当代社会审美的新时尚，需要更多社会群体共同参与。比如，2015年上海公共艺术协同创新中心（简称PACC）与公益保护组织稀捍行动携手推进“羌绣传承保护驻地计划”，邀请十余位跨界设计师与传承人共同研发羌绣新产品。其中设计师秦旭和四川阿坝羌绣传承人张居悦合作完成的“大山之托”羌绣法式礼服在巴黎高定时装周上亮相，获得了国际的关注与好评。非遗物化的成品随时代变迁而有所演进，其非遗内涵自然也会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顺应时代的现实要求，经过一路的创造和再创造，不断淘洗、琢磨、演进、发展而走到今天（刘魁正）。〔5〕

　　2015年以来，文化部（现文化和旅游部）会同教育部发起了“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群研修研习培训计划”（简称研培计划），发动了包括清华大学、上海大学、中国美院等一百余所高校的力量，培训学员2.5万人次，加上各地组织开展的延伸培训，共计覆盖非遗传承人群7.1万人次。〔6〕各地从事刺绣的传承人和相关从业者，也纷纷踏入高校课堂学习。绣娘们从为自己绣饰，到学会与设计师牵手合作，共同创作现代刺绣新产品，逐步开辟出一块自己的天地。“培训一人，带动一片”，研培计划逐渐发挥出连锁社会效应，为新时代国潮热提供了前提条件。

　　在“国潮热”和“非遗热”的社会发展背景下，刺绣对于助力妇女发展、带动扶贫增收、促进乡村振兴，都有积极意义和价值。每个时代总是赋予文化发展的新的使命。2020年是脱贫攻坚决胜之年，也是受到突如其来新冠疫情影响的特殊年份。“在家背着娃、绣着花、养活自己养活家”“手艺进家，妈妈回家”等故事，都是刺绣带动居家就业和扶贫增收的生动写照。在文化和旅游部非遗司的指导下，全国先后设立了156家非遗扶贫就业工坊和18个传统工艺工作站，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与刺绣相关的传统工艺扶贫项目。中西部地区的农村妇女，留在乡村，通过完成刺绣订单获得收入，提升家庭地位和社会地位。

　　中国各地区各民族的刺绣源远流长，其丰富多元的图形、色彩、针法之美，提供当代设计师无限创意源泉。近年来，一批跨界设计师热衷于将刺绣进行创新设计，刺绣开始进入都市消费的视野，深得青年消费群体的喜爱，掀起阵阵刺绣国潮。根据刺绣传统工艺应用于现代产品上的比重来看，我们将其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层次是刺绣高级定制作品。多用于时尚走秀和展览展示，传播非遗之美，通常耗费大量人工制作时间和成本。比如2018年研发的“芙蓉韵”蜀绣高定服饰系列，邀请四川省级蜀绣传承人吴玉英、鞋履品牌设计师单琪、服装设计师苗海燕，以南宋李迪的《红芙蓉图》为创作灵感，采用蜀绣衣锦纹针法，创作刺绣大礼服、刺绣超高靴、刺绣旗袍、刺绣手包等系列服饰共计9件作品。作品在恭王府博物馆“锦绣中华”服饰秀活动中发布，表现了蜀绣融入当代时尚中的温婉雅致之美。

　　第二层次是刺绣创意手工产品。结合现代生活家居生活需求，将刺绣融入小家电、文化礼品、家居软装等方面，产品的刺绣部分适合小批量制作，能有效控制人工制作时间和成本。比如，新疆哈密刺绣耳机是2017年推出的刺绣文创产品，卡德尔·热合曼等传承人完成了耳机上的批量刺绣制作，戴上耳机顿时令人充满潮酷感和民族感，深得年轻人喜爱。

　　在文创产品的队伍中，将刺绣融入设计的案例令人过目难忘，心生喜爱，每个都承载着一个传统工艺的中国故事。2018年推出的“喜上枝头”湘绣系列产品，从湖南湘绣经典作品《百鸟朝凤》中提取一只小鸟，用于蓝牙音箱、移动电源、带锁笔记本等产品中，湘绣素有“绣花能生香、绣鸟能听声”的美誉，一只刺绣小鸟令家居生活充满灵动和生机。

　　2019年新年推出的“五虎临门”刺绣香囊布老虎礼盒，推出了吉祥虎如意、招财虎元宝、守护虎虎头、金刚虎小黑、平安虎路路的礼盒套装，新年销售量达十万件以上。产品研发经过了大量民间工艺调研，将各地布老虎制作技艺和香囊制作技艺相结合，保留盘线绣和串珠绣，用现代文创礼品设计思路，结合布面打印方式有效地控制了成本，让人们在新年里能为家人朋友送上一份吉祥喜庆和手作温度。

　　第三层次是刺绣文创衍生产品。将各地区各民族的传统刺绣纹样，采用现代设计的流程和方式，提炼出经典视觉符号及衍生应用设计。虽然不涉及手工刺绣，但是产品承载着各地刺绣独特的图案纹样，具有传播普及非遗之美的重要价值。比如，楚雄彝族刺绣、阿坝羌族刺绣、青海土族盘绣等，都具有各自独特的图腾符号和典型纹样，是中国设计师的宝藏。苗绣搪瓷杯系列，是从黔东南苗族刺绣老绣片上寻找具有文化和故事的经典图案，经过设计转化应用于搪瓷杯，深受城市文青群体的青睐。

　　以上三个层次的刺绣产品研发形成了一个金字塔形。从高定到文创衍生，面向的消费群体基数变大，刺绣比例和价格逐步降低。三个层次相辅相成，逐步形成一个刺绣创新设计的生态群。

　　刺绣要走进现代生活，需要创造消费新需求。文创礼品是节庆民俗中文化消费的新增长点，在春节、中秋节等传统节日里，我们送上的祝福和问候，更需要一点文化故事和内涵。

　　综合来看，“国潮热”反映了当下设计师和传承人对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创造的能力，也反映了中国消费市场的逐步成熟。公众对传统文化的认知和欣赏，促成后续的购买和使用。国潮所带来的新中国美学风尚、东方美学神韵，都是当代中国文化创造力的表现。将刺绣融入生活美学，让人们在忙碌的现代生活中，多一点从容儒雅，多一点文化自信。

　　〔1〕李红岩、杜超凡《“国潮”传播视域下的民族文化推广——基于对统万城文化的考量》，《社会科学家》2019年第6期。

　　〔4〕数据来源：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网·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博物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名录》。

　　〔6〕数据来源《文化和旅游部第1号部令聚焦什么内容——〈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区管理办法〉解读》，《光明日报》2018年12月27日第09版。